还未一旨圣命有个正式的名分,便如此没规矩了?若是有朝一日惹恼了萧瑾蘅……
目送众人散去,又将屈正煊送走,萧瑾蘅这才叫禁军来将早该钥的门关上。
此时此刻,萧瑾蘅不屑于虚伪的推辞,她就是民心与天所向!
不知谁起,喊着;“天命所归,郡主殿该登九五。”
最后,她朝着面前众人,深深拜。
长安,向来不是一方人的长安。
沉之舟的眉心已然蹙起,若不是顾及着君臣有别,他定会数落沉照溪一番。
萧瑾蘅听沉之舟这话,便知他是误会了,可解释起来又很是麻烦。形微晃,最后还是被沉照溪扶着,才挤个生的浅笑。
接着是东方。
“罢了罢了。”沉之舟知沉照溪骨里是同他一般的倔,狠狠剜了便也只好摆摆手就此作罢,侧对萧瑾蘅:“臣斗胆,这夫…妇妻之间琴瑟和鸣乃是幸事,然……需得注意节制,伤手事小,若是伤便不好了。”
“照溪?照溪?”
一夜之间,血迹全然被冲刷掉的千秋殿中,只剩沉之舟、沉照溪与萧瑾蘅。
二人交换了神,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沉照溪的上。
见目力所及之皆站起来得差不多了,萧瑾蘅合手,对残阳一拜。
屈正煊与沉之舟这些人在官海沉浮多年,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的本领;可萧瑎不一样,挠着脑袋面上全是惊愕。
这放纵无度的印象,不知要过多久,才能从沉之舟心中淡。
“呃,那个…方才的……”见沉照溪捧着自己的手不为所动,萧瑾蘅也有些尴尬;“是屈老的手笔……还是您的?”
沉照溪抬眸扫了沉之舟一,后又从怀中掏个绢帕替萧瑾蘅伤得较重的那只手裹上,这才淡淡:“女儿这些年在这长安城也算有些名声,要不要她当初也不会那般讨厌我。还有阿娘,她有那么多商铺,叫些人来还是不成问题的。”
“得诸位所托,某不胜惶恐。然兹事大,国亦不可一日无君,便应诸位所请。”
听她这么说,沉之舟也很惊讶。
一旁的萧瑾蘅听了前半句话,脑中便闪回不少多年前的场景,耳尖顿时发,有些羞愧地低去,也顾不上沉照溪后面讲了什么。
她上前,先行将沉照溪扶起,又将挤在最前面的众人挨个扶起。
此时,萧瑎与屈正煊一人总算是匆匆挤上前来。
怕是难。
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,接着便是山呼海啸的;“请郡主殿登基。”
就在萧瑎磕磕绊绊说着一席话间,萧瑾蘅已然疾步冲城楼,朝着皇城外走去。
见萧瑾蘅脸上有些窘迫,沉照溪这才向她行了个妻礼,而后转;“爹,女儿失礼。”
而后声喊:“诸位请起!”
最后还是经人悄悄提醒,这才对角楼上的萧瑾蘅喊:“我……呃,本自知,呃……德才不足,几个皇弟尚且年幼,呃…请郡主妹妹,欸不对不对……望郡主妹妹顾及大局,及早继承大统。”
萧瑾蘅知沉之舟这副样便是不满,忙地摁住沉照溪的手;“谢谢。对了,昨日一直占着你的时间,都没让你同沉典仪好好说说话。”
纷至沓来,万民成城。
看着亦步亦趋跟在萧瑾蘅后盯着她的手紧张不已的自家女儿,沉之舟不免轻咳声。